道之为用,浩荡洋溢,并无一个绝对的方向,而是林林总总的,所谓不可思议。拳法合道也是如此。形意拳有练法、打法和演法区别,其实还可以细分。每个人练拳出发点不同,练出来的东西就不同。求身心愉悦者,与求出手屠人者,虽然练的都是形意拳,但最终的归宿是迥异的。所以练拳不用攀比,冷暖自知可也。
话虽这样说,但基础功夫总是一样,且决定了后来的成就。基础打牢了,后面如何则全在悟性与机缘,就强求不得了。但就是这个基础,也不简单易得。孙公禄堂在形意拳学太极学中讲“心意如同人平地立杆”,稳稳沉下,不偏不倚,即所谓内三合。后人多附会成身体如平地立杆,可谓谬之千里了,亦害人无数也。
练拳要有一颗过日子的心,平平常常,日积月累,逐年见功。心贪要不得,心急也要不得,只是如吃饭睡觉般日日做去,早晚便见效果。所以越是心有所图的便越得磨平了他的火气,不然早晚走到邪路上。如李玉琳公师事孙公禄堂,数年只三体式耳,不耐之即与孙公动手,鬼门关里走一回,从此火气雪消,乃成大器。
人多好高骛远,高看自己,低看旁人,此是人之通病。其实恰是这些毛病挡了自己前进发展的路,到老时一无所成仍不醒悟,怨天怨地从来不反躬自省。人不可贪心,练拳也是如此。无极桩没站出来就打五行拳了,劈拳劲还没体会,十二形都学会了。这样的是消费自己的生命和前途。越是基础功夫就越得舍得下本钱。
论及拳法之所谓内功,常见执迷于气脉,此皆后天故意做作之功,非本能也。虽平时可论其妙,一到生死对决则手足无措,更奢谈延寿保命之道?丹田之用,实若虚,虚若实,则其功用近道,非一囊中存实物也。凡于身体某处造作的,早晚皆病。气血之用,浩浩荡荡,奔流不息,俗人于食色耗之,我则于先天精神之中用之。
人之存于天地间,懵懂无所知去来,随自性而流转,先求温饱,后求淫欲,则自身性命于此消磨中渐渐老去。更有酒色财气、喜怒哀乐之发生,如同加速器,驱动生命之轮飞驰,不知不觉垂垂老矣。孙公禄堂于《形意拳学》开篇即讲:独有圣人能参透逆运之术,揽阴阳,夺造化,转乾坤,扭气机,于后天返先天,---
若论形意拳之初步内功,即炼精化炁。常人精气用之于性腺,此激发后天之生殖功能,亦人生死速地。拳法以规矩入道,手足动作皆修炼之手段,前人千锤百炼之总结,行之而效。即转精为炁,而弥漫于四肢百骸,此即内壮之开端,内功之起始也。故拳法入门规矩最重要,规矩即功用。老实站桩者,皆后发而先至。
当今之人,皆欲求一个健康长寿之法,却不知真法只在尔心。心外求法,皆是非法。而人好外而轻内,贵物而慢心,非但法不可得,受骗者亦如过江之鲫,不可胜数也。大道至简,直指人心的皆是真法。然虽简易,得之不易,如形意拳入门不难,但稍一深入,却漫漫长路而求索焉。故学拳无非修道,必寻明白人点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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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顶高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