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公伟岸形象 说到霍公一生,虽有惊人艺业,但生不逢时,遭时代巨变,枪炮兴起林立,武艺传承走向没落。虽有精武一会创立,但盛年而逝,死因成迷,令人惋惜! 霍公自幼天生体弱多病,其父恐折却自家威名,不肯传以绝艺,因而只有于兄弟辈学艺时,从旁偷习,但用功倍勤,外加天资过人,最后终成绝艺,令父辈刮目相看!但另有师从王五之说,然而有人考证,他与大刀王五生平鲜有交集,唯有一次王五在戊戌变法失败后,曾有一段时日避居天津,故有这一段因缘。然时霍元甲已成名多时,故人们多有疑问。然而,古人请教明师是未必同于现代人,由于他当时程度很高,只需于要紧处点拨一二,或赠几句话,甚至几个字,便终身受用,并非需要师父传授所有本领。其实,王五所学艺业惊人,一柄单刀种过百斤,重于关公的青龙偃月大刀,也超过了杨过的玄铁重剑。正如谭嗣同诗中称赞云:“我自横刀向天笑,去留肝胆两昆仑”,这“昆仑”二字也只有王五称得上,因而令霍元甲心折拜师也在情理之中。 然而,霍公武艺练到如此地步,最后竟是离奇谢世,不能不令人叹息、深思!由此便想到了《倚天屠龙记》中的谢逊,金毛狮王谢逊为报仇而修习七伤拳。而七伤拳是崆峒派镇山绝技,正如书中所言:“每人体内,均有阴阳二气,金木水火土五行。心属火、肺属金、肾属水、脾属土、肝属木,一练七伤,七者皆伤。这七伤拳的拳功每练一次,自身内脏便受一次损害,所谓七伤,实则是先伤己,再伤敌。”他当时若不是在练七伤拳时伤了心脉,以他能为才智,后来也不致于狂性大发、无法抑制,但拳劲却是厉害异常。 而霍公当时人称为霍大力士,出手有近千斤之重,一脚能踢飞石磨。但在当时有位武林名士秦鹤岐先生有言,“他的毛病,同时也出在他的武艺上,手上的功夫成功的太快,内部气功修为不足。他右手出手之力,实在千斤以上,但细察他内部,恐怕也只能够承受四五百斤,余下来的六、七百斤气力,必然伤及脏腑,这也是大毛病”。据说当时霍公边是深服其论。此番道理,深合现代物理上,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道理。遇到劲敌,这一拳打到敌人身上,有一千斤重,同时反震的力道也是有一千斤的,敌人固受不了,自己内部修为不足,便也难以承受,伤及脏腑,久而久之必成不治之症。观霍公最后得吐血之症,可见是伤及肺脉。当时人对于这番道理,还有一个很形象的比喻,如多少吨数的军舰,只能安设多少口径的炮,若是船小炮大,一炮开出去,没打着敌人的船,自己的船已被震坏了。 对于练武,南师也曾在某部作品中提过,习武者在练到一定程度、火候、便无须再练下去,转而修习静坐等的功夫,慢慢调理由于日久练功所造成的损伤,此时功夫不但不会退步,而是更加的高明。另外在作品中还提到过一人,虽然没有明说是谁,但猜测当是指为今人所称道的李小龙,称他那种练功方法有悖于人体生理气机的运行,虽不知此论对否?但毕竟他是英年而去了。但这些都是指天分高,而且用功勤的人而言,对于我们又懒又笨的,自然没有此等说法,因为即便一生也不会到那个火候,那个程度。 对于习武,一般会武艺的江湖中人,都是争着练一种特别惊人的技能,有的专练头,一头向墙壁上撞去,能将墙壁撞一个大窟窿;有的专练臀也是如此;其他练指、练肘、练脚的更是数不胜数。但这些武艺的厉害之处,都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,而真正的武艺不是表演出来给人看的,所谓内行看门道,外行看热闹,真正的惊人武艺,若是谁都能看出它的厉害之处,也不值得甚麽了。因而这些费了许多苦功练成的惊人绝技,遇到高手,十九毫无用处,因为自己没有真才实学,专靠某一部分的厉害,就如一个小孩和大人相斗,手中即便拿利刃快、刀刀,既不会使用,又没有气力,仍然是敌不过大人。 因而一般用“深不可测”来形容高手,因为即便你头有多硬,力气有多大,都是看得见得厉害。而在高手面前,这些都无用武之地,就如同一个稻草人一般。如在小说中的张文达,铁布衫一类的功夫横练几十年,身骨及其雄壮,能抛起数百斤的大石墩,远胜于水浒中描写的武松,但在挑衅霍公时,被霍公如打稻草人一般五步内打倒在地。因而,霍公完全无惧任何俄国大力士、英国大力士,在擂台上必是能如稻草人一般提起来,扔出去,必能大大扬我国威。 倘霍公能早生得数十年,那时疆场之上全凭一刀一枪施为,以他所学,于十万军之中,取上将首级,如探囊取物。但现今时代不同,打仗有了枪炮,本领再大,也禁不起几枪几炮,以半辈子苦工夫练成的绝艺,终无用武之地,真可谓生不逢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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鄢正雅